01

所有人是看着苏落死在棺木里，后面大火将着她吞没，什么都没了。殷辰却不许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苏落死了类似的话。

柳淼淼听着，吓得全身发凉。

“本王去陪落儿。”殷辰说着，站起身子往漆黑的夜头去。

芙蓉院被烧毁后，殷辰也想过修葺一番，后面想到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，他连着身上的伤都不愿意去医治，何况是一个院子那。

人都不在了，他修得再漂亮又怎样！

殷辰走到芙蓉院里，脸上露出了笑容，他进去习惯地在里头的床榻上睡下。初春的时候夜里还是很冷，他不怕，因为在这里，他才能梦见落儿。

结婚四年，他对她真的不好。

大婚之夜，他以为是她害得柔儿被人糟蹋蹂躏，将着她压在床上也狠狠地要了番。

在那晚，他进入她的身体没有阻碍，还怀疑她早和其他男人鬼混。

可笑，落儿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男人。

后面，珉儿出世，她在房间里痛苦大叫，他直接去了青楼买醉。

一直来，他恨她，糟蹋她，将着她满心的痴心全给毁了。

“落儿！”殷辰想着，握紧手里装着苏落骨灰的香囊，含着眼泪唤了她的名字。

“我真的错了，你回来看看我，好吗？”

苏落出事后，辰王府上下感觉得出来殷辰对柳淼淼的冷漠。连着柳母都着急起来。

“你真是没用，一个男人都留不住。”柳母又在说柳淼淼，她喜欢把柳淼淼和柳柔儿放在一起比较。

“看看你姐姐，她死了那么多年，王爷还念着她。”

“你这是叫我去死吗？”柳淼淼恼声回道，她冷冷地盯着柳母，“我死了，你在王府也待不下去。”

柳母这么说是要柳淼淼抓紧时间讨好殷辰，殷辰的容貌虽然毁了，但是外面不少的千金小姐盯着辰王妃的位置。

“在他的心里，我连个死人都比不过。”柳淼淼冷声说道，再想起殷辰的那张脸，更发地嫌弃。

“那张脸，你是没见到吗？我看一次就恶心一次。”

“御医都说有法子治好他的脸，他非不肯，说什么欠苏落的。”柳淼淼讽刺道，“苏落这个贱/人，死都死了，还要和我作对。我当初就该多找几个男人上了她！”

在她的话说完，房间的门猛地被人推开。

柳淼淼看到门口的殷辰，脸色立即变了，她看着殷辰瘸着脚寒着一张脸走来，万分担忧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被他听了去。

“王爷，你是来看我的？”柳淼淼抿起嘴角，笑着说道。

“贱/人！”殷辰走到柳淼淼的面前时，抬起手朝着她的脸颊上用力地扇去。

柳淼淼没有料到殷辰会打自己，一个巴掌打得她倒在地上，她委屈地抽泣起来。

“王爷，我没有说姐姐什么坏话，你听错了。”柳淼淼以为殷辰是听到了自己说苏落什么，哭着解释道。

“把人带进来。”殷辰没看柳淼淼一眼，他背过身子，对着门口说道。

在看到殷辰那张狰狞可怕的脸，柳母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出声，在他转过身子，她才去将着柳淼淼扶起来。

“王爷，我家淼淼做错了什么，你要打她？”柳母也哭起来，“柔儿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欺负她的妹妹，会伤心的！”

02

殷辰没有回柳母的话。

很快的，侍卫将着一个人带进来。在柳淼淼和柳母看到进来的人，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，特别是柳淼淼怕地往后退去，差点被自己绊倒。

“怎么可能？他不是死了吗？”柳淼淼指着走进来的大夫，惊慌失措地说道。

这个大夫就是给自己解毒，给珉儿放血的那位。她记得殷辰知道珉儿被大夫医死了，当场命人将着大夫手腕划开，要大夫流血至尽而死。

“小人拜见王爷。”大夫跪在殷辰面前，磕头说道。

“说！”殷辰厉声一个字。

大夫抬起头看向柳母和柳淼淼，说道，“柳侧妃确实中毒了，但是不需要用胎儿的心做药引。”

“是柳夫人给了小人银子，要小人这么说的。”大夫的话才说完，柳母尖细着出声“你在胡说什么！”

“我什么时候给你钱，是你自己说要用胎儿的心做药引才能解淼淼的毒。”

柳母一口咬定是大夫说的。

“小人没有说谎。”大夫再说道，“小人不知道为什么柳夫人要我这么说，可是他们见利诱小人不成，又拿妻儿威胁小人。”

“小人没有法子，才对王爷撒谎。”

大夫说着，又将着头低下头，“后来才知道，他们是要借解毒的事情，将着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挖出来。”

“他们？除了柳母还有谁？”殷辰绷紧着身子问道，他握紧拳头，淡淡地出声。

“柳侧妃。”大夫清楚地回答。

柳淼淼见大夫不仅指证柳母，更将着自己招出来，她慌乱地跑到殷辰面前，抓住他的衣袖。

“王爷，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我是喝下解药后，才知道用的是姐姐肚子的孩子，要是知道需要这个药引，我就是毒发身亡，也不会这么残忍地挖走姐姐的孩子。”

柳淼淼揪着殷辰的衣服，哭着跪在地上，“王爷，你要相信妾身，妾身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
“不知道？”殷辰转过身子，他的双眸里尽是冰冷，再加上那张丑陋的面容，一回头吓得柳淼淼双腿一软，直接坐在地上。

从苏落死后，柳淼淼就怕起殷辰。

“是我娘亲私下瞒着我做的。”柳淼淼说着看向身旁的柳母，跪在地上的她拽着柳母的手，指责道，“娘，你为姐姐报仇，也不该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挖走苏姐姐的孩子。”

柳母听到柳淼淼将着所有的脏水泼到自己身上，她再抬头见着殷辰冰冷的双目，连着扯开柳淼淼的手，说道，“淼淼，是你说借着中毒的事情，把苏落的孩子给挖走，一来可以替你姐姐报仇，二来你想要辰王妃的位置。”

“现在怎么全推我的身上。”柳母抬起头再看着殷辰，“王爷，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，是淼淼让我这么做的。”

柳淼淼见柳母非但没有揽下责任，还把事情推回自己身上，她气得真想扇一个巴掌过去。

她要是被殷辰赶出王府，柳母能有什么好下场。

柳淼淼和柳母互相地指责、推卸责任，殷辰看得上前一脚踹中柳淼淼的胸口，“贱人！”

他大骂一声，什么解药，什么要胎儿的心做药引，全是她们为了借口要害苏落，偏他听信谗言，亲手挖走落儿肚子的孩子。

03

殷辰气愤地咬紧牙，想到自己对苏落做过的事情真的是后悔不已。

“王爷。”柳淼淼顾不得胸口的痛楚，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他的面前，哭泣地再唤道，“请你一定要相信我！”

“药引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。”柳淼淼抵死不认，这样殷辰拿她也没有法子。

殷辰扯着嘴角冷冷地笑笑，他那张丑陋如地狱恶魔的面容看得柳淼淼心颤。

“药引的事情你不知道，那么珉儿？”殷辰再问道。

前半句话听得柳淼淼一喜，后面半句听到殷辰提到珉儿，柳淼淼的脑海里跳出“完了”两个字。

“把人带进来。”殷辰对着门口的侍卫再说道。

柳淼淼和柳母看去，见着婢女带着絮儿走进来。

“絮儿，你过来。”殷辰对着絮儿招手唤道。

絮儿看到殷辰的那张脸，害怕地躲在婢女的怀里不肯过去，婢女宽慰了絮儿一番，她才壮着胆走到殷辰面前。

“爹爹。”絮儿怯怯地唤了声。

以前殷辰听到絮儿叫自己“爹爹”的时候，殷辰的心里是欢喜的，现在他的心揪着一起，除了心痛两个字也没有其他。

四年前，柳柔儿在破庙遭人蹂躏，一个月后她有了身孕。因为柳柔儿身体的缘故，她不得不将这个孩子生下来，殷辰想到柳柔儿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人糟蹋，对这件事情看得很开，在柳柔儿面前发誓，会将着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。

后来柳柔儿生下孩子不久，自缢死了。殷辰就将着絮儿接到王府来，将着她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。

这么多年，他愧疚着柳柔儿，冷硬着心肠不去管珉儿，他对絮儿的好远超过对珉儿的。

珉儿拿到刺伤絮儿，他见到满身是血的絮儿十分震怒，想着珉儿小小年纪，就和苏落一样没有容人之量，更是这般地心狠手辣。

他再想到苏落逼死柳柔儿，一气之下听了大夫的话，让珉儿输血给絮儿。

没有想到，珉儿没了，更没有想到当年在狼谷救下自己性命的人是苏落。

“絮儿，你告诉我，是谁把你刺伤的。”殷辰柔着声音问道。

絮儿看了殷辰的脸，眼泪掉了出来，她再看向地上的柳淼淼，哭得更是厉害。

“珉儿死了。”殷辰接着说道，“他昨天晚上托梦告诉我，不是他伤了絮儿的。”

“对不对？”

絮儿被殷辰一说，哭着伸出手指指向柳淼淼。

“是小姨。”她边哭边说说道，“小姨好可怕，她要杀了絮儿。”

“絮儿醒来，小姨说如果这件事情告诉爹爹，她会再拿刀子刺伤絮儿的。”

“絮儿害怕！”

絮儿讲完，殷辰的全身僵硬住，珉儿哭着告诉自己，不是他刺伤絮儿的，自己没有相信。

想到珉儿那么小是流血至尽死的，当时的他有多痛。

殷辰闭上双眼，脑海里都是满身是血的珉儿，还有苏落恨他入骨的眼神。

“絮儿，是谁教你说这些的。”柳淼淼急声出口斥责着絮儿。“根本是珉儿伤了你的，你怎么可以随意地污蔑小姨。”

柳淼淼一凶，絮儿害怕地跑到婢女怀里。